
晚饭后,在小区外面的马路上溜达。突然听到‘嘭’的一声响,一股玉米花的香味,飘了过来,不仅深吸了一口,好香啊!原来在前面的路边上,有一爆米花的老者,摊位前没有人光顾,自己爆好了装袋,摆在摊前的塑料布上,等着有人来买。
这种老式的机器,我小时候叫它‘炸弹’,几乎见不到了,现在突然看见它,还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
小时候,在老家冬季农闲的季节,会有走街穿巷的人,来爆棒槌花。老家玉米叫棒槌。找个空地,点起小煤炉子,吆喝一嗓子‘爆棒槌花来’给第一个人免费爆一锅,或收个半价,算是开张了。
那‘嘭’的一声响,等于是向人们打了个招呼,‘爆棒槌花的来连’。听到这声响,兴奋、着急的,莫过于我们这些小孩了。赶紧催着娘,挖玉米去排队,生怕落在了别人后面。
爆一锅,好像是一毛钱;师傅有时带的炭不够用了,也可以用一锨炭顶钱,给爆一锅。老师傅的脸和手,被炭面子熏的黑乎乎的,炉火一照,脸红通通的。老师傅熟练的拧开盖子,装好玉米,再拧紧,把‘炸弹’横放在炉子上面的铁架子上,开始一手转动摇柄,一手拉动小风箱。火苗子随着风箱的一进一退,一起一落,呼呼直响,爆米花机的转速,也越来越快。
老师傅不停的看上面的压力表。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急切的等待着那‘嘭’的一声响。
时间到了,老师傅停止了拉风箱,把‘炸弹’从炉子上搬下来,‘炸弹’出口放到一条长口袋子里,把半截铁管子套到‘炸弹’的小尾巴上,用力一扳,‘嘭’的一声,一股清香味随着热气弥漫开来,玉米花随着热气喷到了布袋里。打开布袋,装到簸萁里,赶紧抓起一把,填到嘴里,热乎乎的有点粘牙,玉米花的香甜,浸透了味蕾,真好吃。